第(1/3)页 三日后,金宁府,醉仙楼。 二楼临窗的雅间推开半扇,市井喧嚣裹着酒菜香气混成一团。 顾铭捏着白瓷酒盅,目光落在长街尽头巍峨的贡院飞檐上。 夕阳余晖给黑瓦涂了层金色。 席间生员二十余名,皆是金佛文社的人。 刚刚考完乡试,宋染组织大家聚一聚,顾铭也破天荒地参加了。 “顾兄那手棋,当真鬼神莫测!” 对面传来宋染带着酒意的赞叹。 他左臂仍吊着布带,右手却稳稳举起酒杯,清俊的脸上泛着薄红。 宋染私下已经对顾铭坦白过,他的左臂伤口基本上好全了。 之所以还吊着绷带,就是为了靠这件事攒足政治资本。 像宋染这种实力的学子,考中进士入仕只不过是时间问题。 他家中亦有不少资源,早就开始为他的以后做打算了。 而且他还劝顾铭有事没事也尽可能多缠点绷带到处走走。 百姓都是很健忘的,你不加深印象,很快就会有人忘了你曾经是个英雄。 对宋染的这个坦诚举动,顾铭反而更加高看了他一眼。 君子论迹不论心,金佛寺那种局面下,几乎是九死一生,而宋染都愿意挺身而出。 那这名声和政治资本就是他应得的。 顾铭收回思绪,回忆起宋染刚刚所说的棋。 刚刚他们互相一对照棋局,顾铭才知道他在登峰组下得第一局,便是和宋染对战。 片刻之后,顾铭举杯与他轻轻一碰杯: “宋兄谬赞,最后那盘官子收得险,若非你前一手点方露了破绽,胜负犹未可知。” 宋染摇头,酒液在杯中轻晃: “输了便是输了。倒是听说沈墨……”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。 “在这次的棋道考试中大失水准,竟然输了两局,估计只能评个优了。” 旁边一个微胖的蓝衫生员立刻凑过来: “可不是!金山学宫那位天之骄子,出来时脸白得像纸,不是下人扶着,估计都要跌倒了。” “赔率榜第一?哈!我看这次解元,非顾兄莫属!” 他语气里带着与有荣焉的兴奋。 顾铭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,笑着说道: “胜败常事,放榜未至,一切皆有可能。” 旁边几个生员立刻起哄: “长生兄好酒量!” “科举拿案首,酒场也要拿个案首哦?” “顾兄,学业我甘拜下风,喝酒我可不怵你。” 顾铭再次倒满酒杯,露出自信的笑容。 第(1/3)页